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范愚和汤铭山得以各自安静念书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叶质安则是从到客栈的第二日就没了踪影，只说是去进药材，早早出门，到夜里才回。
nbsp;nbsp;nbsp;nbsp;院试第一日，学政亲临，具体流程却和府试别无二致。
nbsp;nbsp;nbsp;nbsp;范愚早已经算是熟门熟路，但没想到这回的考试会出现点意外情况。
nbsp;nbsp;nbsp;nbsp;从领到座号开始，范愚就有隐约感觉到周围同情的目光，但却一直没想明白为何。
nbsp;nbsp;nbsp;nbsp;直到照着座号找到对应的考房，脸立时黑了下来——
nbsp;nbsp;nbsp;nbsp;运气不佳，分到了臭号。
nbsp;nbsp;nbsp;nbsp;范愚只得安慰自己，这场只考一日，应当不会太过难熬。
nbsp;nbsp;nbsp;nbsp;正场与复试分开的好处这时候终于体现出来，只要在正场考到前十，就能靠着提坐堂号，离开如今的考房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好在这回的考题并不算难，范愚答得得心应手。
nbsp;nbsp;nbsp;nbsp;从答完第一篇四书文开始，考房周围就逐渐有了考生经过的动静，誊抄到一半，原本还算清新的空气开始渐渐变浊。
nbsp;nbsp;nbsp;nbsp;这下范愚没有心情去动状元楼给备好的简易餐食了。
nbsp;nbsp;nbsp;nbsp;仗着答题的思路一直顺畅无阻，范愚开始加快自己的动作，到最后，草稿上边的字已经凌乱到只有他自己能看懂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已经是下午，没有用饭导致肚子都开始咕噜叫，这还算是范愚打进入族学以来头一次再挨饿。
nbsp;nbsp;nbsp;nbsp;而六月的下午天气正热，臭号的环境显得越发恶劣起来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可是誊抄却不能够乱来。
nbsp;nbsp;nbsp;nbsp;童试虽然对书法的要求不算高，但若是加快速度写，原本工整的楷体必然变形。
nbsp;nbsp;nbsp;nbsp;范愚只得一手用衣袖捂住口鼻，一边静下心来仔细誊写答卷。
nbsp;nbsp;nbsp;nbsp;等到终于落下最后一笔，范愚飞速收拾好考篮，示意巡考交了卷，就快步往外跑。
nbsp;nbsp;nbsp;nbsp;才出考房，面前便经过了个刚提好裤子，手还放在腰间的考生。
nbsp;nbsp;nbsp;nbsp;离着范愚所在的考房不过几步路，正是供整场考生方便之处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快步走出十数步，范愚才终于把掩在口鼻处的左手放下来，时隔半日，总算是回到了空气清新的环境当中。
nbsp;nbsp;nbsp;nbsp;松了一口气，大口呼吸了片刻，范愚站到龙门前，开始回想这回的答卷。
nbsp;nbsp;nbsp;nbsp;略略超过了平时的水平，但不清楚旁的考生如何，还是不能确定最终能否得以提坐堂号。
nbsp;nbsp;nbsp;nbsp;不得不说外界环境对他的影响还是很大的，因为下意识想尽快逃离的缘故，居然算是范愚近来思路最顺、答得最快的一次。
nbsp;nbsp;nbsp;nbsp;也正因此，顶着六月下午的烈日，范愚在阳光底下站了许久才等来第二个交卷的考生。
nbsp;nbsp;nbsp;nbsp;照旧到夜里才发案，这回大概是范愚看发案最积极的一次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在客栈里头用完状元宴，范愚早早地就拽上祝赫和汤铭山两人，直奔发案的场子。
nbsp;nbsp;nbsp;nbsp;甚至因此还站到了前排，完全不必再和前两回一样努力往前挤，以求看个结果。
nbsp;nbsp;nbsp;nbsp;终于发案，范愚在最上边一行找见了自己的名字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又是一个头名。
nbsp;nbsp;nbsp;nbsp;瞧见结果的一瞬间，范愚为成功逃离臭号，大大地松了一口气。
nbsp;nbsp;nbsp;nbsp;至于祝赫和汤铭山，一人第三，一人第六，同样在提坐堂号的前十名之内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回过神，范愚就发现身旁的汤铭山也在轻抚胸口长吁。
nbsp;nbsp;nbsp;nbsp;注意到范愚的视线，汤铭山露出来个苦笑：“誊抄之时快了些，不小心写了错字，好在只是第六，没降太多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对话还没来得及开始，站在中间的祝赫两手分别抓住两人的手腕，开始往人群外边走。
nbsp;nbsp;nbsp;nbsp;“头名如今似乎才十岁出头，具体记不清了，只知道应该正是洛州府前几年那个九岁的府试案首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我记得，是我同年，名唤范愚，没记错的话，今年不过十一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身旁人群的议论声渐渐起来，两人这才意识到祝赫为何要拽着自己往外。
nbsp;nbsp;nbsp;nbsp;三个人不约而同加快了步子，范愚还把头低下了一些，他可不想再被人群围上半个时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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