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nbsp;nbsp;nbsp;nbsp;“姐姐。”
明离愣了一下，反应过来后忍不住嘴角上扬，“你来啦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沈婵平日晨练也不常来，明离好难见到她的。
nbsp;nbsp;nbsp;nbsp;亭亭身影走到明离跟前，似一片雪花落入明离眼中——尽管春天已经来了，青云山上已经没有雪了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察觉沈婵视线往下扫了一下，明离也跟着垂眸，脏乱的案桌上墨汁流淌，上面的纸被浸成黑乎乎一团。
nbsp;nbsp;nbsp;nbsp;明离忽地有些慌张，抬手想遮住这片混乱，动作笨拙，袖子不小心扫在上面，反倒又染了一片墨。
nbsp;nbsp;nbsp;nbsp;沈婵缓慢抬起头，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，嗓音依旧冷冷清清：“在学写字？”
nbsp;nbsp;nbsp;nbsp;明离点头，急于为自己辩解：“我在写的，刚才只是休息一下，这个……这个是不小心弄倒的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将袖子轻轻收拢，明离交叠的双手局促地放在身前，指尖下意识地相互摩挲，“平时都很干净的，今天是意外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姐姐可别误会她是什么很邋遢的人。
nbsp;nbsp;nbsp;nbsp;沈婵并没有注意她这些小心思，给明离留了一句话就走了：
nbsp;nbsp;nbsp;nbsp;“今日酉时，你上小重峰来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嗯？
nbsp;nbsp;nbsp;nbsp;明离有些懵，想要问清楚，伸手欲挽留时看到袖子上的脏污，想了想，又作罢。
nbsp;nbsp;nbsp;nbsp;下午的时间有些难熬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吐纳导引课上，明离理所当然地发起了呆，跟着老师调息时心不在焉地想着：姐姐找她究竟有什么事呢？
nbsp;nbsp;nbsp;nbsp;日晷转了又转，明离终于熬到了下课，像只野马一样甩着尾巴奔出了学堂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公孙浅追出门外，只来得及瞥见明离模糊的影子，忧心忡忡：早上那会儿说话语气太重了，明离果然是生气了吗？都不等自己一块儿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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nbsp;nbsp;nbsp;nbsp;第二次爬小重峰，明离显然熟练了许多，只花了不到一炷香时间都到了沈婵院门口。
nbsp;nbsp;nbsp;nbsp;雪果然都化掉了，底下的石头袒露出来，遥遥看去，黑黄色的土壤上面似覆了一层浅绿，明离走进细看，却什么都看不见。
nbsp;nbsp;nbsp;nbsp;院门是开着的，有风从里头灌出来，明离脸颊边的碎发晃了晃，挠着她的皮肤。
明离吸了一口气，蹦蹦跳跳地走进去。
nbsp;nbsp;nbsp;nbsp;一进门，明离就看到了梅树下铺着的纸和笔。
nbsp;nbsp;nbsp;nbsp;沈婵坐在旁边的秋千上，墨发和白衣轻轻摇晃，手里拿着一本书，听见声响，缓缓抬起头。
nbsp;nbsp;nbsp;nbsp;明离又紧张起来，四肢不听使唤地僵硬起来，两条腿各自为政，步伐歪歪扭扭地走到沈婵面前。
nbsp;nbsp;nbsp;nbsp;乖巧地叫了一声“姐姐”
，听起来像是谄媚讨好似的，尽管明离乐在其中。
nbsp;nbsp;nbsp;nbsp;沈婵淡淡应了一声，“啪”
一声合上书，“坐下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梅花掉了大半，只剩几朵坚强的花瓣稀稀拉拉地挂在树上，风一吹，又落到了石桌上，明离依言坐下，抬手拂开花瓣。
nbsp;nbsp;nbsp;nbsp;软软的，味道倒是淡了许多。
nbsp;nbsp;nbsp;nbsp;秋千慢悠悠晃荡着，发出“吱嘎吱嘎”
的声响，沈婵抬脚抵在地面上，止住秋千晃动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微微侧首，沈婵目光轻抬，毫无滞碍地迎上了明离视线：
nbsp;nbsp;nbsp;nbsp;“从今以后，我负责教你认字写字，每日酉时，你都要上小重峰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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