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nbsp;nbsp;nbsp;nbsp;她偷偷摸摸绕到树后面，落在阴影中，盯着前面睡觉的女人看了好一会儿。
nbsp;nbsp;nbsp;nbsp;阳光从树的缝隙落下来，斑驳的光点在女人银白色的面具上跳动，偶尔会落在女人的眼睫上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女人的眼睫又长又翘，眼皮落在光点里，跟玉似的好看，明离看痴了，扒着树干一动不动。
心脏怦怦加速跳了几下，明离隐约感觉自己听到了风声，鸟声，还闻到了各种花香。
nbsp;nbsp;nbsp;nbsp;结界破了吗？
nbsp;nbsp;nbsp;nbsp;她恋恋不舍地移开目光，抬头看去，淡蓝色的光在院子上方波动，苍穹显得更加碧蓝。
nbsp;nbsp;nbsp;nbsp;低头时才发现那人醒了，睁着眼，正静静地看着她。
nbsp;nbsp;nbsp;nbsp;明离想了想，径直朝女人走过去。
她蹲在女人身侧，看着女人银白的面具，问：“为什么……”
nbsp;nbsp;nbsp;nbsp;她其实想问女人为什么戴这个面具，可是她还不会说这么长的句子，一着急就只蹦出了这三个字，瞧见女人怔住的目光，明离就更着急了，嘴巴“啊啊”
地叫着，手慌乱地比划着，急得有点想哭。
nbsp;nbsp;nbsp;nbsp;一种很无力的羞耻油然而生，明离有点难过，因为她不会说话。
nbsp;nbsp;nbsp;nbsp;手腕下一瞬被人握住了。
nbsp;nbsp;nbsp;nbsp;那是一只很凉的手，明离感觉像冰块一样，慢慢地把她的燥气去除了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她听见女人说：“慢慢说，不着急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嗓音清冷，却没有给人不适的感觉，明离望着那双漂亮的眼睛，深深吸了好几口气。
nbsp;nbsp;nbsp;nbsp;“师妹，这个。”
她的手指在女人的面具上轻敲了一下，“为什么？”
nbsp;nbsp;nbsp;nbsp;师妹？
nbsp;nbsp;nbsp;nbsp;面具里，沈婵轻轻蹙眉，疑惑她在付明离那里的身份究竟是什么。
nbsp;nbsp;nbsp;nbsp;但她得先回答明离的问题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她想了一会儿，“我面容丑陋，怕吓到人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骗人。”
明离往前靠了靠，之前见过的，她记得是好看的，虽然这会儿确实想不起来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女人又说，之前只是她的障眼法，她脸上有一条很可怕的刀疤。
nbsp;nbsp;nbsp;nbsp;面具框着的那双眼睛不知怎的盈了一层水光，明离总感觉她望着自己，眸色悲伤。
明离眨了眨眼，“看看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她好像很想再看一下女人的脸，虽然不知道这股冲动源自哪里。
nbsp;nbsp;nbsp;nbsp;明离边比划边断断续续地说，其实有刀疤也不一定丑的，女人眼睛长得这么好看，就算有疤也是很好看的人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女孩指了指眉心，指腹轻轻压在疤的尾部，说她也有疤，可是她觉得很漂亮，一点也不丑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她摸着那道疤，很开心地笑着，黑白分明的瞳孔里映出沈婵银色的面具。
nbsp;nbsp;nbsp;nbsp;面具下沈婵紧紧抿着唇，目光落在明离额心那道疤上，咬着牙压制喉中酸涩。
nbsp;nbsp;nbsp;nbsp;“看看。”
明离说。
nbsp;nbsp;nbsp;nbsp;许久，沈婵吸了一口气，对她笑：“丑，不要看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好嘛。”
明离神色有些低落，抬眸瞥见她眸中水色，明离忽然往前靠了靠，直逼沈婵呼吸，“不、要、哭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忍了许久的眼泪因这三个字而瞬间决堤，沈婵放弃挣扎，任由泪水滑落进面具里，贴着脸颊滚动，灼烧一般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她自暴自弃地躺在椅子里，任由女孩温热的手擦过她眼下肌肤，任由女孩滚烫的呼吸落在冰凉的面具上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她粗重地喘息着，像在受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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