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nbsp;nbsp;nbsp;nbsp;再抬眸，沈婵已经把外衣披上，身上不见任何水珠水渍，就连身后墨发也完全干了，几枚玉饰别在发间，衬得人像仙子一般，超凡脱俗。
nbsp;nbsp;nbsp;nbsp;视线从散落的纸张上淡淡扫过，又悠悠转向明离。
nbsp;nbsp;nbsp;nbsp;明离方才那股气又遁走了，哆哆嗦嗦地解释：“我只是……我只是想替师姐擦掉脸上的水，是师姐突然对我出手的！”
nbsp;nbsp;nbsp;nbsp;她不忘加重“师姐”
二字，好让沈婵知道昨日的行为让她心灰意冷，连“姐姐”
也不叫了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只是沈婵根本没注意。
nbsp;nbsp;nbsp;nbsp;“是你离我太近了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得亏不是在发热期，九天也没有在她手边，不然付明离可不只是屁股痛一下了。
nbsp;nbsp;nbsp;nbsp;月光映着雪光，暗香浮动，沈婵拢了拢身上衣裳，转身走进屋里。
nbsp;nbsp;nbsp;nbsp;明离忍着痛，从地上爬起来，一一捡起地上散乱的抄写本，颤颤巍巍地抱着进了屋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屋里暖和许多，炭火烧得正旺。
nbsp;nbsp;nbsp;nbsp;“大半夜的找我干什么？”
沈婵坐在软榻上，给自己斟了一杯茶，“还有，你怎么进来的？”
nbsp;nbsp;nbsp;nbsp;明离回答得理直气壮：“翻墙进来的，二十戒鞭已受，二十遍门规我已抄好，请师姐过目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明离把抄写本往软榻上的案几一砸，一旁的烛火猛地跳了跳，险些熄灭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原来是存着气来找她呢，沈婵微不可察地挑了挑眉，大半夜的不睡觉，抱着这堆东西爬上小重峰，精力倒是好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只是明离精力好，沈婵精力可不见得好，她淡淡瞥了一眼案桌上的那堆东西，“知道了，你回去罢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模糊的影子拖到墙上，动也不动。
nbsp;nbsp;nbsp;nbsp;明离有些懵，还有些气。
nbsp;nbsp;nbsp;nbsp;为着这个东西，明离饭也没吃觉也没睡，一步一步爬上台阶带给沈婵看，结果她居然看都不看一眼，就那样漫不经心地让她回去。
nbsp;nbsp;nbsp;nbsp;那她熬过的夜、弄脏的衣服、发酸的指骨又算什么。
nbsp;nbsp;nbsp;nbsp;明离“噌”
的一声站起来，“不回！”
nbsp;nbsp;nbsp;nbsp;声音很大，吓得沈婵眸光颤动。
nbsp;nbsp;nbsp;nbsp;这是沈婵第一次直面明离的“犟”
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她过于震惊，以至于愣了好半天也没想出什么话来回，只得不断转动手里的茶杯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好半晌她才道：“抄了二十遍门规，还是不服？”
nbsp;nbsp;nbsp;nbsp;何止不服，若非实力差距过大，沈婵感觉下一瞬明离就要提剑冲上来了。
nbsp;nbsp;nbsp;nbsp;明离直挺挺地站在跟前，活像一堵厚实的墙，鼻孔里呼呼地喷着气，黑白分明的眼眸里满是哀怨，直直地盯着沈婵。
nbsp;nbsp;nbsp;nbsp;“我没有和同门互殴。”
明离说，“我是被殴，她弄坏了我的东西，我才还手的，姐姐每次都不信我，每次都要罚我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你觉得罚得不对？”
沈婵道，“上次罚你是因为你烧了三间屋子，而且确确实实和叶灵互殴，这次则是因为你们动了杀心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对上少女的眼神，沈婵正色：“你敢说你没有？”
nbsp;nbsp;nbsp;nbsp;明离不说话，半晌后理清了思路：“我从未说过我不该罚，可是叶灵罚的和我一样，凭什么？”
nbsp;nbsp;nbsp;nbsp;沈婵淡淡道：“上回叶灵可是在训诫堂挨鞭子了，你可没挨。
这回你们在训诫堂挨的鞭子都一样，可回去关上门，她师母还得罚她一道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明离愣了愣，又说：“那又如何，总归她和我在师姐底下受的罚一样多，我就是觉得不公平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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