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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辞上手一拍，惊得李弓之回了神，捂着手背看向温辞，却被温辞一瞪。
还好这亭中就他们两个。
李弓之撇了撇嘴，抬手敲了三下桌几，示意高升开始唱名。
温辞又瞥了他一眼，压下心中的烦躁，开启读心术，如果要选秀女入宫，温辞还是希望以后陪着他的人是那种温婉识大体的，而不是那些心眼多的能炒菜的人。
按照高升唱名的顺序，温辞默默在心中跟着念，细细听着这些如花似玉的小姑娘丰富的内心戏。
在李弓之看来，温辞好似看入迷了。
他手肘屈起，支在膝盖上，手指撑着下巴，眼神儿看向下方的众人，眨都不眨。
李弓之忽然有些吃味，他还没如此看过他呢。
“哼”
的一声，李弓之怒道：“停！”
高升连忙走近了些，听到陛下似咬着牙，从牙缝里挤出一段话，“带众位去偏殿休息一会，晚点再来，这寒天雪地的别给各位美人冻坏了。”
温辞皱了皱眉，这种姿色就叫美人了？
上一次李弓之夸人好看，可还是夸他呢，这些庸脂俗粉跟他这张顶配的脸，压根不是一个级别。
温辞的视线在众人远去的背影上一扫，微微侧头，躲过李弓之的视线翻了个白眼。
李弓之满心酸涩直接溢了出来，声音低低的，好似有些张不开口，“好看么？”
温辞听了一怔，下意识回答：“还行。”
随后又是一皱眉，直接问道：“你喜欢哪个？”
李弓之咬牙，他喜欢眼前这个。
温辞盯着他这双满是委屈的杏眼，一时间有些悲伤，随即快速避开，轻咳了一声，拿起茶杯抿了一口，缓而慢地呼出这口热气，压了压眼中的情绪，才再次看向李弓之，“陛下，你可知为何大臣们都要你选秀么？”
李弓之站了起来，走了两步，将亭子背面的围帐松了下来，将这一方空间遮得严严实实。
温辞没拦他，只是盯着他的背影，看着他葱白修长的手指挽花似的，解开那两段绳子，然后看着他缓慢地蹲在自己身前，伸手抚上自己的眉眼。
李弓之悄声回答：“喜欢这个。”
温辞心中一疼，叹了口气，将人戳在自己脸上的手拿了下来，想了许久才道：“我、也喜欢陛下。”
李弓之眸光终于亮了亮，带了点持宠而娇的味道：“朕知道。”
温辞无奈一笑，自己往后让了让，拉着李弓之坐到自己怀里，“那陛下真厉害。”
明明是哄小孩子的话，被哄的人应该是高兴的。
但不知为何，李弓之只觉得满心悲哀，好似温辞这短短两句话，就在两人之间划了两道天堑，他怎么也越不过去。
“陛下，帝王并不能随心所欲的，朝臣之所以催你立后选妃，无非是希望你能有皇嗣，将来替你继承这万里江山。”
温辞怀中搂着李弓之，将头垫在他已经颇为宽阔的肩膀上，手腕虚虚擒着他的手腕，轻轻摩擦，耳朵贴着耳朵，温柔开口，好像两人之间没有一点隔阂。
可他还是听到了李弓之抽气的声音，温辞无声笑了笑，替他揉了一把通红的鼻尖，又低低地开口，“若你不是咱们大炎皇帝，便可想娶谁就娶谁了......”
李弓之被拥在他怀里，霎时想到了大牢里温辞那句狠厉的脏话，身子一抖，连忙回头，有点期待地问，“你、你不是说要在龙椅上......嗯、死我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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