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站在城墙上的图德和宋子期满眼痛惜，更多的是懊悔。
可懊悔无济于事。
死去的将士不允许任何人逃避责任，包括温辞。
温辞不是没有失去过队友，也不是接受不了失败。
但那几百个戛然而止的生命，像是一团又黑又沉的乌云，压在他心头，闷的他上不来气。
哪怕昏暗的天空渐渐被鸦青色所覆盖，又缓缓亮起一丝金黄的暖光。
他还是不发一言。
阿朵朵给他包扎伤口时特意戳了戳，温辞连眉头都没皱。
堂前一直在请罪的图德和宋子期，他也不想理，只颓丧地靠在那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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千里之外的京都，气氛与这完全不同。
腊月二十三，祭灶节。
所谓官三民四，今日街上的小贩吆喝起来都比往常更卖力，期望哪位官老爷来自己小店买些糕点糖果，大部分摊位都是十二色样样齐全。
人来人往的街道上，小摊笑着迎来送往，浓浓的烟火气。
李弓之身穿鎏金锦缎长袍，手拿一把折扇，慢悠悠晃着，身后跟着的高升怀中抱着一摞，手中还拎着几个纸包，全是他买的。
不知道的还以为哪家外来的公子要把这街道都包圆呢。
李弓之手中的折扇一次也没挥开，只拿在手中一点一点的，像是在想事情，他在想，那人喜欢吃些什么呢？
边疆苦寒，他肯定吃不好，不如让御厨做些烧鸡，烤乳鸽什么的，给他送去？
可是那么远，送到都凉了。
李弓之琢磨了一晚上，觉得高升说的有道理。
既然想得紧，也没什么不好承认的，他和温辞之间虽然是由温辞开始，但却是由他来结束的，
至少温辞肯定这么想。
那他应该也可以选择再开始一回，大不了，这次由温辞决定结束，不就公平了。
小皇帝觉得自己的想法甚好，而且，他本可以将温辞调回，但是北疆战事吃紧，温辞定然不会希望他如此任性。
既然他回不来，那自己可以去嘛！
恰好赶上过年，再开一次朝会就放假。
李弓之“哼”
了一声，颇为傲娇，如此一看，就剩下要送的礼物还没想好了。
温辞在时，经常给自己买些零嘴的。
可李弓之实在不知温辞的喜好，只好照着自己的喜欢买了些，那些看起来颜色很好看的糕点都被他买了来。
不过别人买来祭灶王爷的，而他买来是祭相公的。
就是辛苦高升了，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两句话给自己招来这么多活。
而另外两位空着手的张平和公孙易也是非常好意思，只管跟着陛下，只要不是陛下伸的手，啥也不接。
李弓之晃来晃去，晃到了温辞以前经常领他来的酒楼。
还是那间雅间。
李弓之站在窗前，盘着红绳上的玉珠子，视线掠过热闹的集市，又抬眼往北看去。
千里之隔的北方或许满是凛冽的雪与寒冬，将万万千千位将士的思念之情冻结，连鸿雁传书都无法寄托。
三人中只有公孙易知道这里，此时他微微低着头，手摸上腰间的铃铛，心神跟他主子一样，透过这间大开的窗，飘向远方，直奔北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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