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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上九点多,婉婷推开家门回来。
她的步伐有些虚浮,眼神里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迷茫。
她换了鞋,像往常一样走进来,但我一眼就看出,她的情绪不对劲。
她呆呆地看了我一会儿,然后走过来,扑进我怀里。
我搂住她,感觉到她细微的颤抖,眉头微皱,低声问:“怎么了?”
婉婷吸了吸鼻子,声音闷闷的,像是自己都还没整理好情绪:“医院说……阿杰……病情突然奇迹好转了。”
我心口微微一沉,但没有说话,只是静静地等她继续。
“医生说……这种情况很少见,但确实是真的。
免疫治疗出现了反应,器官功能稳定回升……如果接下来没有并发症,可能……很快就能出院了。”
婉婷的声音带着一丝微微的颤抖。
我轻轻拍着她的背,给她支持,没有问其他。
婉婷紧紧抱着我,过了好一会儿,才缓缓松开手。
她仰起头,眼眶微红,却强挤出一个笑容。
“我知道,我应该高兴的……”
她低声说,“我也真的很高兴……他能好起来,能陪孩子长大……”
话到这里,她顿了顿,眼神闪烁了一下,像是躲避什么。
“可是……”
她咬了咬唇,声音轻得像风一样,“想到你,我又高兴不起来……”
我垂眸看着她,没有插话,只是轻轻扣住她的腰,让她能靠得更近些。
婉婷把脸埋回我胸口,闷闷地说:“如果阿杰回来了,那我……算什么?我出轨了,还是跟他最好的朋友……而且……而且还这么淫荡地,被你弄成这副样子……”
她的声音里满是自责与羞愧,身体轻轻颤抖着。
我低头亲吻她的发顶,手掌覆在她的后背,给她温暖。
她现在不是需要责备,也不是需要安慰,她只是需要一个可以暂时让自己喘息的地方。
我什么也没说,只是抱紧了她。
她在我怀里蹭了蹭,喃喃地说:“我是不是很坏……很肮脏……?”
我捧起她的脸,让她抬头直视着我。
“不。”
我低声说。
她睁大眼睛,眼眶里还含着泪光。
我俯身,吻住她的唇,轻轻地,深深地,像是在用行动告诉她,她不是坏,也不是肮脏,她只是……一个需要被好好爱护的女人。
婉婷在我的怀里,终于又哭了出来,无声地,像是把这段时间积压在心里所有的矛盾与痛苦,全都宣泄了出来。
我抱着她,没有催促,也没有承诺什么。
因为我知道,不管明天会变成什么样子,此刻的我们,彼此都是对方唯一的港湾。
婉婷哭了一会儿后抬起头来,眼角还挂着泪痕,但那双眼睛里已经没有刚才的脆弱。
取而代之的,是一种奇异的光。
像是压抑许久后决心释放的光。
她伸手,搂住我的脖子,微微抬头看着我。
唇角勾起一个带着一丝勾魂的笑容。
“动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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