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车内的时间仿佛被冻结了,与外界的疾风骤雨一同凝固。
林野靠在冰冷的驾驶座椅上,大脑飞速运转,分析着眼前这糟糕透顶的处境。
车窗己经被密集的冰雹和随后落下的积雪覆盖了大半,只剩下顶部一小块玻璃还能勉强看到外面灰暗的天空和狂舞的雪粒。
他意识到,这条TL-007寂灭时间线的可怕,远不止于人类的消失。
这种接踵而至、并且愈发极端的自然灾害,本身就是“寂灭”
的一部分,是这个世界走向终局的疯狂序曲。
一个更深的寒意掠过心头:他是以“观测者”
的身份,通过某种难以理解的系统将意识投射到这个时间线的。
那么,如果这个投射而来的“身体”
死在这里,现实世界中的那个“林野”
,会不会也跟着死亡?
这个问题没有答案,未知带来的恐惧比眼前的暴风雪更甚。
但此刻,更强烈的情绪是对秦亦瑶的担忧和一种……不甘心。
他眼前浮现出秦亦瑶故作镇定却难掩担忧的脸,想起她给自己留的热饭,想起她身上那淡淡的香味,甚至想起她删自己文件时那点可气又可笑的小动作。
如果他死在这里,那个傻女人怎么办?
她一个人能在那冰天雪地里活下去吗?
而且……一种非常原始而强烈的念头冒了出来:他还没“得到”
她。
这种念头混杂着男性的占有欲、末世相依为命产生的复杂情感,以及一种不愿就此无声无息消失的强烈不甘。
“不能死在这里。”
林野低声对自己说,眼神重新变得坚定。
他决定先按兵不动,利用这段时间充分休息,恢复体力。
他调整座椅,将自己裹紧,闭上眼睛,强迫自己入睡,为即将到来的生死跋涉积蓄每一分力量。
……
傍晚时分,车顶那令人心烦意乱的“嗒嗒”
声终于停止了,冰雹过去了。
但风雪的呼啸声并未减弱。
林野醒来,透过车窗缝隙观察,外面己是漆黑一片,只有雪地反射着微弱的光,能见度极低。
夜间在如此恶劣的天气下徒步,无异于自杀。
他按捺住焦躁的心情,决定继续在车里过夜,等到天亮再出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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