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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为什么呢?”
李明轩好奇道。
“因为真人偶剧的第一阶段训练,便要求人偶摒弃一切外在的干扰,唯余对人偶师指令的绝对服从。”
卢老师适时回应。
“原来如此。”
少年恍然,这才将眼罩缓缓戴上。
随着眼罩的轻轻覆盖,李明轩的世界瞬间被剥夺了光明,只余下一片深邃的漆黑。
在这片无垠的黑暗中,他仿佛被剥去了世俗的枷锁,回到了生命最原始的状态。
他开始放松……
何晓雨与李明轩并肩而立,她攥紧了手中柔软的眼罩,却没有像少年那般第一时间戴上。
相反,她不安地蹙眉,一双美眸静静地审视着对面的男人,试图推敲他此刻的想法。
她曾经以为自己已经挣脱了那些看不见的线,但此刻站在舞台上,面对着男人那双欲望的眼睛,她突然意识到,或许自己从未真正摆脱过那段经历的阴影。
尤其是当男人转身站在自己身后,用那双有力的大手轻轻抚握着她的腰肢时,一种久违的恐惧瞬间笼罩了她。
那双手,曾经无数次地指导她、塑造她,却也无数次地将她推向绝望的深渊。
深渊里,是填不满的人心与欲望。
卢毅的声音在寂静的活动室中继续回荡:“第一个动作,慢慢抬起右手,就像木偶被提线拉起一样。”
这命令显然并非是对她说的,而是对一旁的李明轩。
只见李明轩按照指示慢慢抬手,像是被岁月锈蚀的机器,缓慢而笨拙。
何晓雨站在一旁,她的眼睛里映着李明轩的动作,但心里却在想别的。
“手臂别抖,要稳。
再来一次。”
简单指导完少年之后,卢毅的声音又在她耳边响起,轻得像是蚊子的嗡嗡声:“好久不见,我逃跑的小人偶。”
他的呼吸,带着烟草和酒精的味道,轻轻地喷在她的耳廓上,像是一阵风,吹动了她尘封的记忆。
作为偶师曾经最为得意的【牵丝傀儡】之一,何晓雨曾经的逃离并非一时冲动,而是无数个夜晚的辗转反侧。
面前的中年男人,是偶师离去前,几位弟子中年纪最大,同时也是心性与能力最为欠缺的一个。
他之所以能够在一次次的表演中不至于出丑,全凭偶师对他的偏爱与照顾。
在偶师离去之际,他将几个最优秀的【牵丝傀儡】交与了这位弟子照顾。
其中,便包括了何晓雨。
一个故事的翻篇,便代表着另一段故事的新启。
卢毅与偶师不同,他没有足够的才华来编织新的故事,也没有足够的能力让【牵丝傀儡】们心悦诚服。
于是,他不得不另辟蹊径。
偶师的训练虽然不乏残酷,但每一环节皆有其深意。
相比之下,卢毅就像个蛮力十足却毫无章法的莽夫。
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不动,即使肌肉酸痛得快要撕裂也不能有丝毫颤抖……
承受各种刺激却不能做出任何反应,哪怕是最细微的表情变化都会遭到严厉的惩罚……
这些,都是卢毅的训练方式。
他试图用这种方式,来找回那些失去的控制感。
就在少女心思电转间,卢毅抬高了声音道:“接下来,慢慢转动头部,就像木偶被操控着环顾四周一样。”
毫无所觉的李明轩缓缓转动头部,环顾四周。
与此同时,卢毅的手也开始不老实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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