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nbsp;nbsp;nbsp;nbsp;天使重重坠入人潮，崩溃哭喊的少年却在错愕中，被撬棍勾着后领，甩过墙头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失重感造成的时间拉长错觉，在摔入人群时戛然而止。
天使抿起双唇，用手肘粗暴有力地给被自己撞倒的人补上一击，撬棍紧跟着击飞雨水，鞭打向周围扑来的人的双腿。
nbsp;nbsp;nbsp;nbsp;惨叫声开始在巷内响起，腥红的血液溅上天使没有表情的脸，又被雨水冲刷殆尽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利奥兰来时穿的白丝长袍开始破损，铁锈色从他手中的撬棍蔓延向他的全身。
nbsp;nbsp;nbsp;nbsp;但现在还远远不是停止战斗的时刻。
nbsp;nbsp;nbsp;nbsp;他的目光锐利地扫过每一张迎向他的面孔，甩开那些惊慌清醒的，击倒那些满脸癫狂的。
nbsp;nbsp;nbsp;nbsp;蒙在面庞上的血液逐渐变得厚重，血水也难以冲刷干净。
当混着血的雨水顺着眼角，流入他的眼眸时，倒伏在地、哀嚎蠕动的躯体，再无站立的生物。
nbsp;nbsp;nbsp;nbsp;他矗立在暴雨中喘息，半晌才一脚踩住混混还想努力伸够的手枪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地狱里，撒旦：“……说实话，我曾想过他是不是打算利用你们那个‘奇迹限量’的规矩钻空子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利奥兰的确是这么想的——不过只是作为最后的底牌，后备方案。
nbsp;nbsp;nbsp;nbsp;他弯腰将那把枪拾起来，一边平复呼吸，感受逐渐回流的力量，一边搓了搓枪膛。
nbsp;nbsp;nbsp;nbsp;今天没有死亡在这条小巷中诞生，也不会有太多的绝望。
只有手.枪那罪恶却也无辜的一生宣告终结，一群新的毛茸茸蝙蝠家族加入哥谭的夜空。
nbsp;nbsp;nbsp;nbsp;来自六千年前的天堂圣光终于笼罩向利奥兰，温暖驱散了随着雨水浸透入骨头的寒意——
nbsp;nbsp;nbsp;nbsp;“利！
奥！
兰！”
nbsp;nbsp;nbsp;nbsp;主天使的咆哮令还在手搓蝙蝠的利奥兰惊恐地一哆嗦，卷毛上的雨珠都被抖搂了下来：“哦，弗兰克！”
nbsp;nbsp;nbsp;nbsp;圣光并未照入现实，只是将利奥兰短暂地拉入一个和天堂类似的、纯白的空间内。
nbsp;nbsp;nbsp;nbsp;这个空间里没有大雨，圣光温柔地替利奥兰烘干了身体——虽然利奥兰感觉不是特别需要，毕竟他等会儿肯定还得回去淋雨。
nbsp;nbsp;nbsp;nbsp;主天使因为利奥兰这还有心思走神的态度而更加愤怒，持续性咆哮：“别·叫我·弗兰克！
！
我把名字告诉你，不是为了让你在我信任你不会闯祸的时候闯大祸的！
！”
nbsp;nbsp;nbsp;nbsp;卷毛重新被圣光烘得蓬松干净的利奥兰露出可怜的眼神：“但一切都是有原因的——而且，我不算违规！
在复活那些可怜的人类之前，我询问了上帝的允许！
主应允了我施展奇迹！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哦，那就得另当别论了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一听这事还有上帝插手——重点是不用自己负责，主天使的气瞬间消了大半，又能重新挂起假笑：“现在，我能否有幸知道，为什么在你出发前，我耳提面命过不要传达福音，你却直接复活了十几个人类？以及，替你掩藏行踪的恶魔在哪？”
nbsp;nbsp;nbsp;nbsp;其实他还想问“你是怎么把自己折腾成刚刚那幅落汤小狗的样子的”
，但这个问题提出来好像显得他很关心利奥兰似的，有损他作为主管者的公正形象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因此话在嘴边打了个转，主天使只是道：“愚蠢的地狱，居然没有铸造能定位恶魔的法器！
说什么尊重‘个魔隐私’……肯定又是那个叫克劳利的堕天使折腾出的新名堂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利奥兰没想到会在这里听到老友的名字，但现在追问既不适合，也和正事无关，只好姑且憋回心里：“替我隐藏行踪？谁？我倒是遇到了一个跟人类勾结的恶魔，不仅向人类出借奇迹阻隔道具，还污蔑我们天使会戴老花镜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他大概说了一下自己目前的情况——虽然他自己也还一头雾水、两眼抓瞎着：“我说过我是来报恩的，但我想报答的贤者一和我照面，就向我发起攻击。
又是拿一个叫安娜丝玛的小姑娘威胁我，又是想引诱我杀死无辜人类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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